泰拉地宫:王座之骸 - 终章第二十八
亿万的声音齐声高歌,穿过毒气的空气,在无尽塔楼之间的狭窄通道中回荡。鼓声隆隆,号角阵阵,巨大的防御炮台鸣响,以示敬意。每座大教堂的祭坛前,祭司们献上鲜血祭品,伴随着信徒们的哭泣和呐喊。一道道血红色的光柱如同战舰般射向帝国圣殿上方的夜空,共同构成了一座巨大无比的纪念碑,即使是皇宫周围一百公里范围内的每个人都能目睹这场盛宴的顶峰。
库尔文山巅上的斯宾诺莎正凝视着这一切。她最严重的伤口已被处理,但身体仍然因过度劳累而疼痛。她有些发烧,好几天没睡好觉了。然而,那些光柱给她带来了一些安慰。这表明朝圣队伍已经抵达永恒之门。聚集在那里的人——被选中的精英们,虽然他们只有片刻时间一瞥那些辉煌的古老旗帜、巨大的泰坦和金色的大门,然后就会匆匆离去。在疲惫和兴奋的交织中,大多数人实际上看不到什么。只有少数人可能会保持清醒,意识到他们在注视着帝皇本人所在的不朽大厅。当他们目睹大门对面圣吉列斯的巨大全息影像昂首挺胸地跨过门槛时,他们的虔诚将达到顶峰。
带着香气的风拂过斯宾诺莎的脸庞,冲刷着伤痕累累的肌肤。数十亿盏祈愿灯被泰拉缓慢的气流吹向黑暗的天空。有那么一瞬间,仅仅是瞬间,人们忘记了他们的恐惧。
伴随着由火焰和纸张制成的灯一同升入天空的,还有从狂热的唇边传来的轻声细语的祈祷。
“因此他们点燃火,以驱赶阴影。”
这是一种原始的庆祝活动,它的存在可以追溯到人类最早的时代,只要人类还活在一个充满敌意的星系中,这种庆祝活动就会继续下去。
“令人印象深刻,不是吗?”克劳走到她身边说。
她从远处就认出了他。即使脱下盔甲,她也能辨认出他那跛行的脚步,但她不想让他知道这一点。
但他可能早就知道了。
"我心尊主。"斯宾诺莎真诚地说。
克劳点点头。他灰色的眼睛望向光柱延伸的方向。
斯宾诺莎偷偷瞥了一眼。她主人本已憔悴的脸现在显得更加憔悴了。他皮肤上的几处伤口愈合得不好,嘴唇起了水泡。
“您应该花点时间好好恢复,大人,”她说。
“你也是。”
在灯火通明的天空中,一架国教的爬天车在塔尖林立的钢铁森林中划出一道长长的弧线。其上的vox扩音器传出圣歌,下方熙熙攘攘的人群对此热情回应。制造厂停工,熔炉冷却,军需部生产线静悄悄的。所有人都跑向露台和街道,互相拥抱,大声赞美神皇。
"大人,我无法忽视一件事,"斯宾诺莎小心翼翼地说。“您提到了拉西洛大人。我想了想。这让我觉得很不寻常。”
“嗯。”
“你们的关系……很亲密吗?”
“管好你自己的事吧。”
她笑了。在炎热的夜晚,幽灵般的身影被投射到红色的光柱中——原体、圣人、阿斯塔特军团的伟大英雄们。每一个新的身影都伴随着新的欢呼,一浪高过一浪的声音暂时掩盖了泰拉城市里那永无止歇的咆哮。
“我学到了一些东西,”斯宾诺莎最后说道。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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