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小说翻译] 阿里曼:术士 (2) - 上篇
在遥远的宇宙中,阿里曼睁开了他的双眼。
他的瞳孔收缩,黑色的瞳孔在明亮的光线下变得刺眼。
房间里非常寂静,就像一艘西拉考拉克斯号大小的船只一样,船内任何一个地方都应有的寂静。
唯一的声响,便是遥远、引擎与动力供应的缓缓悸动。
这房间坐落在一座千米高的塔楼之巅。这座塔楼自西拉考拉克斯号上,一片较矮的塔楼之林中矗立起来。房间很小,它的屋顶弯成有尖顶的穹窿,好似闭未打开的花朵内部。许多的符号,每一枚都纤细胜发丝,以无尽的纹路攀爬在墙壁上,交错互联、一同漫流,却又永不重复。它们散发着白色的无焰辉光。
墙壁之外,阿里曼能听见心灵的低语,成千上万的思绪念头,它们的思绪念头拍打着房间的保护层,如雨滴噼啪。而在那诸般思绪的云海之外,冰冷的虚空,摇篮一般,将这船体柔柔怀抱。
他吸了一口气,允许自己去感知、去记得再度拥有真实躯体的感觉究竟如何。即便就在此刻,一道殷红的瘀伤在他左腿赤裸的皮肤上出现。痛苦随之而来,扩散开来,就仿佛他曾被寒冰烧灼过一般。他坚硬住意志,孤离痛苦感,将那痛苦收纳于意识边缘。
他的心灵足以击败寻常的痛苦、治愈寻常的伤口,他腿上的伤痕以及那伤痕带来的痛苦,皆非寻常。二者都需要一些时间来愈合。
他咳嗽了一声,尝在舌头上的是铁的余味。他触了触自己的唇,而当他拿开手时,他的手指染上了鲜红。太险了,实在是太险、太险了……
在那遣出的梦境中,他行太远、也太久了。他胸膛里,他感到那些锋利的碎银微微动了一下,切得更深了些。那银片是他同他所背叛的帝国一场遭遇的孑遗,一场几乎令他殒命于此遭遇*1。一直在硬化、疗愈着他胸膛中周遭银片血肉的那部分思维,此前随着他的疲倦而松动开来,而那含毒的银片则又向着他的一双心脏滑进了几分。即便是现在,他的心灵依旧无法触碰到、感受到、抑或是捉住它们。它们以他的力量无可触及。
若是它们是凡俗的金属,他大可以以他的意志将它们自血肉中扯出,或是将它们分解为原子。可*2。
参见《阿里曼:放逐者》13-15章。此前剧情参见《千子》。大远征时期,小马的私人记述者。小马操纵他写下了《马格努斯之书》。普焚前不久,卡里马库斯随高蒙一行人自普罗斯佩罗出奔,但不幸被野狼截获。高蒙等人遭野狼拷打审讯后被送入灵能者监狱,而卡里马库斯与高蒙等人分离开来(在彼时看来)不知所终。2.爱奥贝尔,全名SelandraIobel,此前剧情参见《阿里曼:放逐者》13-15章。帝国方的审判官。此前执行审判庭的预兆勘探任务时,与跳帮来偷导航员的阿教授一行人有所交火,子弹射入阿教授的胸膛。本章前面一点所提及的、阿教授胸膛里的银片,便是那次遭逢时,她射向阿教授那枚银子弹的残留。“如此简单呐。”阿斯特罗斯在鼻中轻哼一声。自阿里曼那里,他学到了许多。他已不复是起初时的他,可是,依然是有着许多东西,存于他理解能力之外的。那些东西之中的大部分,他都几无想要掌握的欲望。阿里曼很悲伤地微笑了一下,他的双眼忽然间那样明亮。“既简单,又不简单。”他说。他的身侧,那些翻滚激荡的水晶碎片一齐旋转起来。一棵晶尘的树拔节抽条,生发在空气里,直直参入他们头顶的苍穹。阿里曼继续说着,他的双眼仰望着那恣意蔓长的雕塑,“预见未来,有如仰望一棵树的枝条。从地面上看,主干清晰可见。可是,过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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