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雄心：《钢铁风暴》第二十五章·巅锋对决（上）

第二十五章·深渊之影（上）
洪索一脚踏碎一块被烈焰熔铸的砖石碎片，他屈膝弯腰，拾起一把砂砾，任由其从那崭新的机械义肢指缝间缓缓滑落。

这副新臂膀令他满心欢喜，其力量远超凡胎肉身，它曾属于战争铁匠的前任冠军科特瑞什，象征着主人对他无以复加的青睐。

洪索对战争铁匠突如其来的厚爱倍感诧异，毕竟他在炮台上的表现并无过人之处。

他坚信弗利克斯定已向战争铁匠透露，洪索在最初的突袭中未能彻底消灭敌人，间接导致了鱼雷带来的惨重损失。

自那时起，洪索便无法与戈兰·德劳取得联络，他只能假设他的副手已经失手。然而，若果真如此，为何战争铁匠仍对他如此器重？或许部分原因在于那恶魔的洗礼，它曾在短时间内占据了他渺小的躯壳。它是否在炽热的附身过程中剥离了他体内被玷污的基因种子，使之净化？那一瞬的巨力震撼人心，尽管他深知伴随而来的是遗忘，他却渴望再次沐浴在那股力量的抚慰之下。恶魔侵扰的余温尚在，他的身体仍在康复中，尽管不确定，但他觉得自己能感知到体内残留的恶魔痕迹。难道战争铁匠也有所觉察，辨认出了他体内同类力量的脉动？
克罗格在战争铁匠的训斥之后，脸色如铁般阴沉，而弗利克斯亦陷入了沉默。自那以后，洪索对这两位连长保持着谨慎的距离。克罗格不出所料地选择在俘虏身上发泄怒火，以他们的内脏作为祭品。与此同时，战争铁匠委派弗利克斯及其战士们承担起构筑并推进最终攻坚壕沟的重任。一想到第一大连的指挥官弗利克斯此刻正在战壕中挥汗如雨，洪索嘴角不禁泛起一丝自嘲的微笑，这无疑是为他和他那尚未净化的连队量身定制的任务。
尽管有数百名奴隶夜以继日地清理战壕，但其中的灰烬仍深及膝部。洪索环顾四周，深知攻城队伍无法在战争铁匠规定的十日内抵达城墙。末尾的攻城梯队正在艰难地向中央拉维林要塞挺进，然而进度之慢令人焦躁。在如此靠近城堡的地方，每一道“Z”字形掘进臂的掘进角度都必须愈发保守，以防进入城墙守军武器的有效射程。与先前两条平行壕沟通过在前端堆积挖掘出的土壤构建防御不同，此处的壕沟推进必须更为谨慎且复杂。大部分幸存的奴隶（因帝国鱼雷的打击已所剩无几）正在营地中挖掘托克里斯托残骸中留存的物资和设备，而钢铁勇士们则在筹备这决定性的一击。一队队勇士在厚重的滚压机掩护下，手脚并用地向前推进，奋力将挖掘出的土壤夯实于壕沟外侧，随后拖拽铁栅栏以加固防线。一群群精选的奴隶紧随其后，加深壕沟，为冲锋队铺设好碾压路径。修筑这样的战壕既危险又枯燥，不仅要求高超技艺与团队协作，还须时刻承受来自城堡守军炮火的洗礼。若能在夜幕降临前推进十米，便算完成了当天的工作。克罗格麾下的劳工们甚至此刻还在拆解每一辆非必需的车辆，以组装更多滚压机，因帝国军在炮台遭袭后，已设法恢复了许多防御武器的部署。帝国炮火将无情地撕裂每一台滚压机，在数小时内将其化为碎片，而钢铁勇士对此几乎无力反击。审判日虽重创城堡，但其残存火炮已调整至最大射程，若无强大的战争引擎再次逼近，其威胁将受限。尽管洪索不清楚审判日的冲击是否已动摇了军团战士的决心，但“死颅军团”的两台泰坦仍被保留作战略预备，以待最后一搏。即便在此处，洪索也能瞥见城墙正在迅速修复，无疑是在可恶的帝国之拳的指挥下进行。尽管他不愿承认，宿敌们却是称职的攻城工匠，这将使他们的攻势更为艰辛。
洪索急切地期待着最后的决战。此刻，铲除帝国之拳成为他唯一的心愿，他对碾压壕推进的蜗牛速度心生不满。尽管进展迟缓，洪索计算得出，不出三天，碾压壕便将几乎触及城堡巨型护城河的边缘，在此位置，它将左右分叉，形成第三道战线。在常态下，会沿战线构建一道壕沟炮台，那是一座约三米高的坚固土筑结构，配以胸墙，供守卫其射击阶梯的部队向拉维林城墙倾泻火力。结合“维护者”攻城坦克与“亵渎者”蜘蛛腿的火力，理论上应能迫使守军弃守拉维林，从而为攻击者打开缺口。然而，当前并非常态，攻城炮台的意外摧毁意味着城墙无缺口可乘。若要攻克这座城堡，他们必须另觅途径撼动城墙。
当他转身返回营地时，心中忽生一计，或许能实现这一壮举。拉拉娜-尤托利安蜷缩在克罗格防空洞的暗影之中，身体前后摇晃，双膝紧贴下巴，双手紧捂双耳。她咬破下唇的下巴上渗出血丝，瘦削的身体因营养不良而几乎皮包骨。她的面容憔悴，肤色黝黑，肋骨清晰可见，紧贴着脏污的制服外套。克罗格的铠甲再次挂于支架之上，表面遍布血渍。她面前的地面摆放着那副装甲，手指紧握成拳，关节处沾染着瘀血。她的骨刀倚在一旁，刀刃缺口累累，血迹斑斑。拉拉娜的呼吸急促而短促。那个声音再次出现。
“你是谁？”她低语询问，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无人回应，片刻间，她怀疑这声音是否只是自己的幻觉。她喉头挤出一阵紧张的笑声，但当声音再度响起时，笑声戛然而止。
我便是你渴望的一切，小家伙。我感受到了你的仇恨，它是如此鲜明。这声音在她脑海中流淌，仿佛来自四面八方，声音低沉而令人作呕，像是死者的低语。拉拉娜吓得呜咽起来，她抬头看向克罗格的铠甲，只见头盔面罩后似乎泛起微弱的光芒。那双眼睛仿佛直视着她，穿透她的肌肤，穿透她的骨骼与内脏，直至触及她的灵魂深处。这种侵犯感令人毛骨悚然。当这感觉在她脑海中蠕动，撩拨她灵魂深处每一处黑暗而隐秘的角落时，她紧闭双眼，泪水滑落。而后，正如其出现时那样突然，这令人厌恶的探查戛然而止。
哦，是的，你已成熟，小拉拉娜。你的仇恨如此丰盈，如此富有创意。你将成为我最伟大的杰作“别再对我说话！”拉拉娜尖叫着，用拳头猛击自己的头部。“你想要什么？”我想消解你的痛苦，只要你愿意。我可以让你重获力量。拉拉娜睁开眼睛，希望与恐惧交织。“怎么做？为何？”我和克罗格已经走到尽头。他已经沦落到如此地步，他的小规模屠杀再也无法取悦我。但你，哦，你的仇恨正在燃烧！它在沸腾但我已从你身上嗅到地狱的种子，拉拉娜，我将会很久很久才会对你感到厌倦。她的视线违背意愿，被放在防空洞尘土飞扬地面上的臂铠吸引过去。仿佛察觉到她的目光，铠甲的手指微微松开，掌心向上置于她面前。继续吧我能感觉到你的仇恨从每个毛孔中涌出。我们将复仇他是个屠夫，罪有应得，不是吗？我可以帮你杀掉他这难道不是你最渴望的吗？“没错！”拉拉娜咆哮着，抓起沉重的铠甲，将手伸入其中。
堡主列昂尼德将肘部搭在城墙护栏上，凝视着两座前沿堡垒城墙上的士兵们，他满意地打了个哈欠，疲惫尽显。在帝国之拳的指挥下，城墙已然重建，堡垒颈部新开辟了壕沟，城墙底部增设了防空洞。士兵们洋溢着乐观的情绪。他与艾蕯拉连长并肩站在命运之门两侧塔楼旁的城墙上，远眺城堡前方被炮火犁过的荒芜平原。地表布满弹坑与绵延数公里的战壕，尸体与残破的机械遗骸在其中腐烂生锈。烟雾从山谷尽头的敌营中不断升腾，目睹钢铁勇士的强大实力，列昂尼德希望自己能像士兵们一样充满信心。尽管重新架设的城墙炮发出震耳欲聋的